高等教育的捐贈人問題
(SeaPRwire) – 哈佛大學前校長克勞丁·蓋(Claudine Gay)短暫且風波的任期結束,並未使該校領導與治理問題的爭議落幕。哈佛大學畢業生、「活躍」捐助者比爾·阿克曼(Bill Ackman)呼籲進一步罷免哈佛大學董事會成員,同時以莎士比亞式的語氣挑釁麻省理工學院校長莎莉·科恩布魯斯(Sally Kornbluth):「你也是嗎?」與此同時,曾策劃賓夕法尼亞大學前校長伊莉莎白·麥吉爾(Elizabeth McGill)下台的董事馬克·羅恩(Mark Rowan),現在也在推動賓夕法尼亞大學在學術層面進行重大改革。慈善事業和學術自由正在以可能破壞大學真正目的和使命的方式發生衝突。
儘管這些捐助者和其他一些捐助者似乎代表了公眾對高等教育領導層不滿的情緒,但我們很容易忘記,不久之前,這些大學的醜聞與某些個人慈善捐款有關,他們利用捐款為子女爭取入學機會,顯示出個別慈善與私人利益之間的問題關係。當時我們都呼籲建立防火牆,但現在似乎已經忘記了當時對高等教育與私人利益關係的批評。
正如哲學家約翰·杜威1902年在學術自由論文中寫道,「一所機構的重大事件現在更可能是一筆大額捐款,而不是新的研究或強而有力的教師的發展。」慈善事業對美國一流大學的成功至關重要,但今天我們看到它如何成為攻擊大學的手段。克勞丁·蓋的前任查爾斯·艾略特(Charles Elliot)早在1906年就擔心,管理不當的校董會甚至可以「將教授的觀點視為普通的政治獎品。」
事實上,在1900年,史丹福大學社會經濟學教授愛德華·羅斯(Edward Ross)公開發表了一篇反對從中國輸入勞工的講話,引起了史丹福大學董事會主席珍·史丹福(Jane Stanford)的注意。珍是萊蘭·史丹福(Leland Stanford)的遺孀,他曾利用廉價的中國勞工建設鐵路,並仍是新成立的西海岸大學史丹福大學的唯一捐助人。羅斯多年來一直在惹惱珍·史丹福,不僅是因為他的具體觀點,也因為他拒絕採取當時美國大學校董會希望的非政治性公開立場。今天,羅斯之所以會引起爭議,是因為他談論亞洲人的言論中包含種族主義成分,但對珍·史丹福來說,他的言論是最後的稻草,她堅持要求史丹福大學校長大衛·斯塔爾·喬丹(David Starr Jordan)立即開除羅斯。
羅斯「辭職」之後,史丹福大學全體教授包括亞瑟·洛夫喬伊(Arthur Lovejoy)離職,洛夫喬伊轉投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杜威與洛夫喬伊共同創立了美國大學教授協會(AAUP),並參與撰寫了1915年的《學術自由與終身制原則宣言》。《宣言》強調大學履行職能需要滿足三個條件:第一,在所有知識領域(科學、社會科學和人文學科),都應享有「完全無限的追求研究和發表結果的自由」。第二,即使在教學中,「發言自由與研究人員一樣重要」;第三,在發展技術領域專業知識方面,也不應受到社會或政治壓力的限制。
《宣言》明確指出,校董會的角色與企業董事會不同。它引用查爾斯·艾略特的話說,「許多校董會在學術自由方面都有很多需要學習。這些野蠻的校董會行使隨意解僱的權力。他們排除大學教學中不受歡迎或危險的主題。」
但是,AAUP難以在政治危機時期確保教師自主權。1949年,加州大學董事會強加「忠誠宣誓」作為教師就職的條件,在接下來的十年中,參議員約瑟夫·麥卡錫對政府、好萊塢和大學中的共產主義者進行起訴,對大學施加巨大且通常成功的壓力,解僱任何共產主義背景或拒絕「指認同伴」的教師(這在近期上映的影片《歐本海默》中有很好的描繪)。雖然教師壓力最終推翻了加州的忠誠宣誓,但許多美國頂尖學府的教師因麥卡錫的運動而失去工作。
今天,國會自行裁定學術問題,無論是研究不當行為還是校長的政治聲明,只會讓我們擔心政治干預大學事務的復甦。早期關於學術自由的著作至今仍具有重要意義,尤其是指出干預可能來自私人個人。同樣,一些捐助者,無論是否為校董會成員,都通過社交媒體和公眾壓力對大學校長施加壓力,以威脅停止慈善捐款,這是行政成功的主要貨幣之一。錢能說話,是的,錢一直以來都擁有巨大的權力。但最近對大學的攻擊引發了一個問題:我們是否希望生活在只有錢能說話的世界?
當然,大學本身也不完全無辜。在過去十年中,大學在學術自由遭到校園主流觀點反對時,防衛能力明顯不足的例子實在太多。校董會、管理層和教師有責任確保學術自由原則得到全面應用。但這絕不能與將一套禁令和審查替換成另一套混為一談。舉例來說,佛羅里達州長羅恩·德桑蒂斯(Ron DeSantis)一面譴責校園上缺乏言論自由,一面下令禁止教授美國歷史、文化和法律中種族的角色,這種做法明顯不誠實。學術自由意味著在某個時候得罪每個人,無論我們自己的政治立場如何。
雖然大多數校董會和捐助人不僅了解但也致力於維護與大學治理的關係性,但中東局勢的升級激發了一些人試圖像過去那樣對大學管理層和教師施加壓力,強加自己的觀點。近期一些活躍的校董在企業事務中發揮過大作用的模式,也激發了一些人想在大學世界中效仿。但是,與企業不同,教育機構校董的職責是維護一套長期以來被認為是美國大學成為全球標杆的基礎的治理體系。
更重要的是,正是這套治理體系確保學術研究免受政府、捐助人或其他特殊利益集團的恐懼或偏好影響。鑑於近期對大學在社會中的角色提出質疑,這些機構應該不僅引用學術自由原則,還應進一步捍衛自己,並重新承諾遵守1915年《宣言》。否則我們可能破壞美國一流大學作為思想和表達自由旗手的角色。今天,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需要這一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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