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如何成為巴勒斯坦人抗爭的工具

Protesters hold tributes to Palestinian writer, poet, and professor Refaat Alareer, who was killed by an Israeli airstrike, as tens of thousands of Palestine supporters march through central London to Whitehall calling for a permanent ceasefire and an end to UK and US support for Israel's siege, bombardment and invasion of Gaza, on Dec. 9.

(SeaPRwire) –   在他於2021年12月6日被以色列空襲炸死前不久,巴勒斯坦詩人雷法特·阿拉里爾(Refaat Alareer)分享了他2011年的詩作《如果我必須死》。詩中寫道:「如果我必須死/你必須活/告訴我的故事」。

詩人之後邀請讀者為他製作和飛舞白色風箏,「讓在加沙只知道艱難的孩子,看到風箏,你為我製作的風箏,高高飛舞在上空/暫時以為那是一位天使/帶回愛情」。

自他死後,這些話語帶上了新的意義——不僅體現了平民經歷,也成為他自己寫的悼詞。

阿拉里爾是加沙伊斯蘭大學比較文學教授。他也編輯了《加沙未被壓抑的聲音》和《在火中生成的光芒:加沙作家的作品》,收錄了在佔領下生活的加沙人的作品。阿拉里爾當時正在考慮是否要帶妻子和六個孩子離開家,就在這時被炸死,同時也殺死了他的兄弟、姐姐和她的四個孩子。

從2021年10月7日開始,以色列對哈馬斯的報復行動——造成1200人死亡,240多人被扣押——已經升級成前所未有的人道主義災難和巴勒斯坦人大規模流離失所。戰爭開始以來,加沙已有超過人死亡,包括13名巴勒斯坦詩人和68名記者。巴勒斯坦人說,作家正被佔領力量故意針對。

「在加沙,每個人都成為目標,」31歲的著名巴勒斯坦詩人、學者莫薩布·阿布·托哈(Mosab Abu Toha)目前在開羅告訴時代雜誌。

阿布·托哈在2021年11月20日試圖從北加沙逃往南部,前往與埃及接壤的拉法邊境口時被捕。儘管美國官員告訴他,他的家人將被允許進入埃及,但他在以色列檢查站被捕時,以色列部隊無證指控他是哈馬斯分子,並對他脫光衣服、毆打和手銬。

「在我的案例中,我認為是有目的的。其他人是隨機抓的。但對我來說,不是隨機的,不是個錯誤,」他說。

他補充說,只是因為國際媒體報導他被拘留的壓力,他才在兩天後被釋放。

「他們想羞辱我,想打我,想懲罰我因為我寫作和講述我在加沙看到的東西,」阿布·托哈說。「他們試圖殺死聲音,殺死那些講話的人。」

巴勒斯坦詩歌的長期歷史

針對巴勒斯坦作家的行為早在1930年代就已存在。自那時起,巴勒斯坦詩歌一直在應對殖民力量造成的苦難,倫敦西敏大學阿拉伯語言和文化高級講師阿特夫·阿爾沙爾(Atef Alshaer)表示。他補充說,有時這些詩歌預見了巴勒斯坦人日後的遭遇,從1948年納巴啟事件造成80%人口流離失所,到以色列建國後長期的剝奪和流亡。

對巴勒斯坦人來說,詩歌是「彌補他們缺乏實力的補償」,阿爾沙爾說。「他們一直面臨以色列佔領的暴力行為,只剩下空手,所以他們以最大限度利用自己的聲音。」

對流離失所的巴勒斯坦人來說,詩歌是通過文字重建家園的一個空間,通過生動而能引起共鳴的語言,使任何人都能通過詩歌看到家園,被其觸動。

因此,詩歌一直被用作有力的說服工具,推動文學大師馬哈茂德·達爾維什、法德瓦·圖坎和納吉萬·達爾維什等人的持久作品。

著名耶路撒冷巴勒斯坦詩人納吉萬·達爾維什出版了8本阿拉伯文詩集。他告訴時代雜誌,看到全球讀者再次閱讀他和其他巴勒斯坦詩人的舊作,以理解當前事件,這是痛苦的。

「我不高興看到我的詩歌被用在戰爭中,在這種種族滅絕中,因為我希望這些詩歌會失效,」達爾維什說。

在他的《炮擊結束》一詩中寫道:「炮擊結束/但又在你內心開始。/建築倒塌/地平線燃燒,/只為燃燒你內心的火焰/連石頭都能燒盡。」

Demonstrators decorate a kite with a quote from Palestinian poet Refaat Alareer at a rally held by the Boston Coalition for Palestine calling for a permanent cease-fire in Gaza, in Boston, Mass., Dec. 17.

在20年中寫作關於加沙多次以色列侵略造成的暴力,他看到自己的詩作在每次衝突中再次被分享。「它們的黑暗之處在於它們的永恆性,」達爾維什說。

以色列破壞文學文化

雖然巴勒斯坦人在以色列佔領下缺乏機構穩定——加沙的學校和大學也持續被炸毀——但他們仍保持著豐富的。但是,達爾維什表示,以色列轟炸使任何形式的創作都變得幾乎不可能。作家需要專注的時間和空間,加沙人沒有這種可能性。

達爾維什補充說,加沙目前的破壞導致無法估量的作家檔案損失。「對任何殖民計劃來說,主要目標是土地,但文化也被針對。」

至2021年12月中旬,加沙已有352所學校建築受損。作家在加沙也面臨公共和個人圖書館以及書籍收藏的破壞。

「作家最在乎的只有圖書館。我們沒有比圖書館更值得珍惜的東西,它是我們的痴迷,」達爾維什說,補充說在封鎖下,將書籍運入加沙並不容易,所以每一本收藏的書都更加寶貴。

阿布·托哈表示,他個人的圖書館已被破壞,他至今不知道自己在加沙建立的愛德華·薩義德圖書館的命運如何:「我肯定它們與加沙地區數百個其他機構、大學和文化中心一樣被摧毀。」

Palestinians collect books from the rubble of a cultural centre following an Israeli strike in Rafah in the southern Gaza Strip on Nov.18, amid ongoing battles between Israel and the Palestinian group Hamas.

海外巴勒斯坦詩歌

對流亡海外的巴勒斯坦詩人來說,詩歌發揮的作用有些不同。它成為重訪他們從未見過也永遠無法見到的家園的方式,由於缺乏回歸權。雖然安全性比在佔領下更高,但缺乏創作限制。

「作為海外巴勒斯坦人,我們往往傾向於浪漫化,通過有限的符號看待巴勒斯坦,」巴勒斯坦美國詩人喬治·亞伯拉罕(George Abraham)表示。亞伯拉罕是Mizna文學雜誌的編輯,也是2025年巴勒斯坦聲音詩歌合集的聯合編輯,將包括已故詩人阿拉里爾和希巴·阿布·納達(Hiba Abu Nada)的作品。

「我在美國的生活方式帶來一定程度的特權,這與巴勒斯坦家園中的人沒有的經歷不同,」亞伯拉罕說。因此,亞伯拉罕表示,利用這種特權推廣和提升社區中沒有被賦予同等機會的作家,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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