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首位女性最高法院大法官桑德拉·戴·奧康納去世

(SeaPRwire) –   「智慧的老人和智慧的女人會達成同樣的結論,」桑德拉·戴·歐康納以前常這麼說。

作為美國首位女性最高法院大法官,歐康納正是這句話的見證——也是案例。歐康納逝世於周五,享年93歲。最高法院表示,她在亞利桑那州鳳凰城「因與進階性失智症(可能為阿茲海默症)和呼吸系統疾病有關的併發症而去世。」

儘管歐康納認為「她的成就與她的性別無關」,根據律師和法律學者Viet Dinh表示,她在1994年為她服務的法律助理,她從未避開自己的抱負或作為她性別的楷模的不可避免地位。

「她認為作為第一位的價值,但也認為這是責任和負擔,」Dinh說。

與其他傳奇大法官傾向於廣泛的裁決和華麗的文筆不同,歐康納在裁決上是漸進的,在語言上是節制的。她以中間派的實用主義而聞名,即使她常常與保守派陣營一致表決,並涉足國家最具爭議性的問題之一,在法院任職25年。

「她是一位審慎的、實用的法官,」1988年為她服務的律師Andrew McBride說。「她不是意識形態。她不宣揚任何一種司法理念。」

這種日益稀少的立場使她位於一個法院的有影響力的中間位置,該法院將維護墮胎的憲法權利,劃定肯定性行動的範圍,並決定一場激烈爭議的總統選舉的結果。隨著她的去世——在2018年知名搖擺票Anthony Kennedy大法官退休五年後——這種權力位置在今天已無可比擬。

早年經歷

歐康納1930年3月26日出生,成長於亞利桑那州名為「Lazy B」的牧場,從小騎馬。她和兄長Alan Day在一本關於牧場的感人傳記中寫道,那裡「當時和現在都不是軟弱者的地方。」她後來進入史丹福大學和史丹福法學院,在那裡她結識了丈夫約翰,也是未來首席大法官威廉·倫奎斯特的同學。儘管1952年從法學院畢業時名列前茅,但作為女性,歐康納當時只能在加州擔任無薪的助理縣律師。

然而,她堅定不移地追求自己的自信和動力。「她面臨挑戰,但拒絕讓環境決定自己的人生成為什麼,」2002年為她服務的律師Allyson Ho說。

歐康納後來成為亞利桮那州助理總檢察長,然後成為亞利桮那州參議員——最終成為第一位州參議院多數黨領袖的女性。在近三個任期後,她離開政壇,成為法官,最終升任亞利桮那州上訴法院法官。正是在那裡,她引起隆納·雷根總統的注意,他在競選期間曾承諾任命第一位女性最高法院大法官。1981年,他兌現了這個諾言,任命歐康納。

「她真的是各種時機的人,」雷根當時說,「具有那種品格、公正、智力能力和奉獻公眾利益的獨特品質,這些品質一直特徵化過去的101位同僚。」

她自己的女性主義

對於開創性的女性來說,歐康納實踐一種自信的女性主義,從未犧牲她作為妻子和母親的角色,在她開創性的職業生涯中。

「我今晚向你們展示我的胸罩和結婚戒指,」她以前在亞利桑那州告訴觀眾,根據瓊·比斯庫皮克(Joan Biskupic)關於這位大法官的傳記。事實上,她最終是為了照顧患有阿茲海默症的丈夫約翰而離開法院——同一種疾病很可能導致她14年後的死亡。(約翰於2009年去世。他們的三個兒子倖存下來。)

因此,歐康納「在涉及婦女和兒童的案件中特別小心,」她前法律助理McBride說。在她在法院任職的四分之一個世紀中做出的最具影響力的決定之一,是有關墮胎的決定。

墮胎權活動人士和反對者都將希望寄託在第一位女性大法官身上,這是在她上任法院近十年後《羅訴韋德案》的重大裁決。儘管她在任初期批准了一些墮胎限制——她在1992年的《計劃生育聯合會訴凱西案》中給予了支持墮胎一方的重大勝利,修改了《羅訴韋德案》的框架但確認了女性的憲法墮胎權。她以平靜的風格在法庭上宣讀了由她、大法官肯尼迪和大法官大衛·蘇特共同起草的多數意見。「我們中有些人個人認為墮胎違背我們最基本的道德原則,但這不能控制我們的決定,」歐康納說。「我們的義務是為所有人定義自由,而不是強加我們自己的道德規範。」

儘管她不是一位理論性的法官,但她的思想中確實出現了某些法律思路。在她長期任職期間,她參與了許多聯邦主義案件,她作為州立法機構成員的過去在她的裁決中顯而易見,她的裁決一貫傾向於從聯邦政府轉移權力到各州。在她幾十年的法院生涯中,「法院如何看待聯邦與州的關係發生了重大轉變,」Dinh說,「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歐康納奠定了智慧財產權基礎。」

司法觀點

歐康納在肯定性行動問題上也保持中間立場,不願完全說政策必須是無色的,但對強烈以種族為基礎的招生政策也不太自在。1989年,在《里奇蒙市訴J.A.克羅森公司案》中,歐康納為五位大法官的多數意見書,裁定肯定性行動政策應受到「嚴格審查」的標準——將支持少數族裔的政策的負擔提高到與過去用於有歧視性法律如種族隔離法的同一標準。十四年後,歐康納再次為5-4多數意見書,在一起重要的肯定性行動案件《格魯特訴博林格案》中應用嚴格審查標準,並維持密西根法學院的招生政策。儘管認為學校有促進多元化的重要利益,但歐康納指出,「法院期望25年後,使用種族優惠將不再是今天批准的利益所必需。」

但在她任期內面臨的所有爭議性問題中——這些問題今天仍在熱烈辯論——歐康納任期最政治敏感的案件發生在2000年,最高法院不得不介入,實際上決定了總統選舉的結果。在意識形態分裂的5-4判決中,歐康納加入保守派多數意見,裁定佛羅里達州重新計票不能繼續。結果,喬治·W·布希成為總統,擊敗阿爾·戈爾。《布希訴戈爾案》將成為近年來最具爭議性的最高法院裁決,讓法官陷入指責黨派立場的困境,也測試美國人對選舉制度的信心。

「那場案件受到了很大批評,」2002年歐康納說。「我們不喜歡被捲入政治爭議的中心。」

與同僚的親密關係

但歐康納在最高法院留下的印記不僅在她的裁決中,她曾將自己的腳步描述為在濕混凝土中留下的痕跡。她的影響也可以在法官之間的互動方式中看到。如果最高法院的法官之間的關係可以用家庭來描述,那麼歐康納無疑是其中的「母親」。她與同僚之間的親密關係對法院的運作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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