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特羅的開放婚姻片段
(SeaPRwire) – 「我很清楚你是誰。我們來試試看吧」,這是在《指揮家》中,費莉西亞·蒙特爾格·科恩對倫納德·伯恩斯坦說的自信話。庫柏導演並飾演自己作為伯恩斯坦;費莉西亞由凱莉·穆里根飾演,她天生富表情的(通常很悲傷)眼睛通常比言語更能表達。在那場景中,她的眼睛確實閃閃發光,當倫納德和費莉西亞在花園裡散步,走進他們將共度30多年的生活。
費莉西亞當時到底知道什麼,是整部電影中一直懸而未決的問題。一些傳記片集中在主人公生命中的一小段時期(女王),而其他人則試圖塞進太多內容,以致於企圖在幾個小時內總結一個人的整個人生經歷(尊重)。庫柏(與喬什·辛格共同撰寫《指揮家》劇本)在此基礎上折衷,跨越幾十年,特別關注伯恩斯坦的愛情和家庭生活。片中少有庫柏飾演的伯恩斯坦作曲和指揮的精彩鏡頭,這些鏡頭中的他汗流浹背地指揮樂團長達幾分鐘的無剪輯鏡頭,突顯出庫柏作為表演者的才華。《指揮家》更像是一場情感交流。
當費莉西亞同意和倫納德在一起時,她已經認識過大衛·歐本海姆(馬特·波默飾演,他是影片中眾多出櫃演員之一,與麥可·尤里飾演的傑羅姆·羅賓斯和吉迪恩·格利克飾演的湯米·科斯拉一樣,都飾演同性戀角色)。倫納德稱他為「親愛的」,在費莉西亞面前親暱地觸摸他。觀眾已經認識過大衛,當時他正在床上與倫納德在一起,當倫納德接到代替指揮家布魯諾·華特ter指揮在卡內基大廳的演出的電話時,這被描繪成倫納德的突破。後來,他在中央公園遇到大衛和他的妻子,倫納德對他們嬰兒說:「我和你兩個父親都睡過。我太愛了,我能怎麼辦呢?」
隨著影片的展開,倫納德公開地與男性調情和有外遇,有時讓費莉西亞感到不快。在一場派對上,她向朋友抱怨她丈夫周圍常見的「同一型號的男孩」;片刻後,她看到他吻了一個叫湯米的年輕人,後來他還把湯米帶到家裡作為情人,有時還邀請他一起和家人在一起。在他音樂劇《大眾彌撒》的首演之夜,倫納德坐在費莉西亞和湯米之間。他和湯米牽手,引起費莉西亞的側目,這一刻的眼神交流表達了他們關係中的裂縫。穆里根在這些場景中表現最為驚人,她完全沉默,情緒卻如泉湧般流露出來。
庫柏在未說明的地方找到了強大的敘事力量。有人評論伯恩斯坦在職業上的多面性——作為作曲家和指揮家,他同時涉足古典音樂和音樂劇領域——這些評論就像雙關語,談到他忙碌的愛情生活。當一位電視記者指出他「難以分類」時,他表示同意,對比他的公眾形象和私人生活。他說:「如果你同時擁有這兩種個性,我想你就會變成精神分裂症患者,這就是結局。」
倫納德和費莉西亞的婚姻從1951年一直持續到她1978年因癌症去世,然而電影對性取向的描述缺乏標籤,實在很現代。伯恩斯坦與女性和男性都有性行為,但電影從未明確定義過他的性取向。也沒有明確描述他與費莉西亞之間安排的細節——她顯然知道他與男性有外遇,但她對此有多不滿則只是暗示而未明確說明。在一場第三幕場景中,她宣布:「我一直知道他是誰」,但觀眾只能看到片段。這似乎就是費莉西亞想要的方式。
當他們的女兒傑米(瑪雅·霍克飾)聽到「流言」時,費莉西亞警告他:「你別敢告訴她真相。」在隨後的場景中,倫納德和傑米都沒有明確解釋那些傳聞——他只是將閒言閒語歸咎於嫉妒。庫柏以這種模糊的方式呈現伯恩斯坦的性生活,與費莉西亞的觀點一致(沒有跡象表明她曾在倫納德的任何外遇現場,也沒有跡象表明他們曾詳細討論過它) ,並以此方式表現性取向的神秘性質——即使對它的擁有者和周圍人來說,也可能不知道它真正意味著什麼,只知道它存在。在這種情況下,模糊可以表達某種具體內容。
在現實生活中,費莉西亞曾給過倫納德一個標籤——至少一次。在一封估計寫於他們結婚僅數月後的信中,她直接地說:「你是同性戀,可能永遠不會改變。」那並不是對他們關係的評價——事實上,那封信的目的是說明「這整個該死的『婚姻』生活」其實「也不算一個混亂」。至少在婚姻早期,費莉西亞採取了一種放任的態度來愛一個也愛男人的男人。她寫道:「你不承認雙重生活的可能性,但如果你的心理平衡,健康,整個神經系統都依賴於某種性模式,你能怎麼辦?」然後她後來寫道:「我願意接受你現在的樣子。」
如今,健康開放關係的公認重要方面之一是明確設定條款(如果關係中的一方需要更改這些條款,也應明確表達)。《指揮家》缺乏這一點,這在50年代幾乎不出奇。也許倫納德和費莉西亞的關係不是真正開放的,而只是稍微開放。也許他將「我很清楚你是誰」理解為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許可證,隨意忽視它對他深愛的妻子和家人的後果,在事情明顯對她來說太多時,也沒有回到原點重新設置一個更可行的安排。費莉西亞的感受似乎被當作是可有可無的損害。
隨著影片的展開,我們明白她當時不知道的,其實是她自己在這種開放生活方式下會成為什麼。她沒有充分考慮到自己的需要,在給予他滿足自己需求的許可時。在真實生活中進入這種安排之前,無人知道它將如何影響共同生活;這對任何婚姻或終身承諾都不成立,無論其具體條款如何。我們看到他的外遇給她帶來壓力,他的缺席也造成緊張。在一場令人難忘的場景中,整個場景以單一的中等鏡頭拍攝,背景是一個巨大的公寓,從窗口可以看到麥迪遜廣場感恩節大遊行,她警告他:「愛和接受自己不愛和不接受的人是多麼疲憊。這是我對你唯一知道的事實。如果你不小心,你將成為一個孤獨的老同性戀。」在現實生活中,伯恩斯坦曾經歷多年治療,尋求治療自己的性取向。
如果我們要評價伯恩斯坦夫婦的安排,我們必須質疑他們的「道德非單身」到底有多道德。很明顯,隨著70年代的推移,倫納德在他們的關係中來去自如,但在費莉西亞得癌後重新致力於她。整部電影以晚年的伯恩斯坦懷念費莉西亞的場景為框架。他可能覺得自己最終是忠實的。重要的是,《伯恩斯坦書信》一書的編輯尼爾·西蒙尼在引言中寫道,費莉西亞「無疑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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